上海自贸区有成绩吗？
我来知乎的时间还不长，只回答过两三个问题，然而第一个就是关于上海的，所以特别特别认真。 首先，我对“自贸试验区”这个概念非常反感，因为这个概念被广泛用于宣传，却从未有一个政府文件明确解释其定义。 我所知道的“试验”，都是探索性的、试点性的，需要大胆尝试一些政策来达到某种目的。而“自贸试验区”这种提法，似乎是在说我们在之前的一些政策上搞错了（比如贸易管制），现在试错一下新的。但上海的政策不是这样试出来的，我们是在既有的法律框架内做一些优化。 上海在2013年4月公布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中，对于自贸区的定义是： “以投资便利化为重点，以政府职能转变为核心，在金融领域先行先试，构建具有国际水准的投资贸易便利化和监管服务体系，打造国际化营商环境” 这个定义里有三个关键词——投资便利化、政府职能转变和金融。我认为上海三年来的实践大概做到了前两个，没有完全做到第三个。
说到投资便利化，我想到的最明显的案例是外商投资管理体制的改革。过去外商直接投资需要在商务部进行审批，现在我们把这部分权限下放到浦东，实行备案制。但这并不是说商务部的审批就废了，而是它具有了新的意义——如果企业备案后发生了重大变化或出现违规，商务局有权撤销已发放的批准证。这样的制度设计更加公平也更加高效。 至于政府职能的转变，这本来应该是自贸试验区的核心，但因为政治正确，这里就不多讲了。
至于金融，我想说的是上海一直在限制资金跨境流动，并没有像某些人想象的那么开放。其实除了外汇管理以外，其他金融行业的放开都在稳步进行中。
最后想说的是，任何一种新制度的建立都不是一日之功，尤其是政府改革这种牵涉到方方面面利益分配的大事。希望我写的这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