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字五行属什么?
《说文》云:“豌,豆属。从豆宛省声,读若丸。”段玉裁注曰:“按此言豌豆也,非谓其种乃豆属而宛省声乎?”然则,豌豆即豌,豌豆之豆是后起之义;豌当为宛初文,与豆相涉而会意兼形声,以宛为声符。 又,《广韵·桓韵》云:“[宛]豌豆。”可见豌豆本作豌或宛。据《诗·大雅·生民》有“倬彼甫甸”句及郑玄笺“倬犹大也”可知,周人之称田野之大者谓之“甸”(王引之路:《经传释词》)。因田野广大故能容纳诸多作物,如黍稷稻粱等,自然也包括豌豆在内——《诗经》多言“某邦某邑”而不及“国”,盖国之概念在商周三代时较晚出现。
由此可知,自西周到春秋时期,人们常称豌豆为“宛”;至汉代以后,才又出现以其种子之形象指代的“豌”字了(参钱大昕《考音》)。 在先秦时期,除了作为植物学名词的豌豆以外,还存在着一个用作人名、地名和官名的“豌”字。
(1)关于人名:例如《左传·襄公二十三年》载鲁国人臧纥(一作“臧虎”)曾率军攻占邾国的“郧”地,并以此地为郊田;同年杜预疏日:“郧,鲁县。”刘昭引《郡国志》曰:“鲁有郧乡,今东阳县西南有三亭村,即古郧地也。”又同书载晋景公四年(前590年)楚庄王之子申公吕伋受封于齐之“郓”地;杜预注:“郓,汶阳东北武城是。”又《史记·鲁周公世家》亦载周成王封伯禽之子得为郓地诸侯之事。可见,古之鲁国有郓邑、郧邑二处,前者在汶上县境,后者则在东阳县南; 至于这两个邑名的得立时间当不晚于西周末年,因为在此前的《禹贡》中已经出现了“雷夏既陂,陶丘既陂,彭城宛丘”一语,此处之“宛丘”当即后世之“东阳”,由是观之,可以肯定的是,在公元前8世纪前后的某一时刻,鲁国境内至少已经有了三个以“宛”命名的邑镇了。这些名字显然都是因地物的形状特点而得名——“宛”本意为弯曲,所以,这三个地方很可能都是因为地势呈弯状所以才被命名为“宛”的吧?再往后的《汉书·地理志》也说郧地在“鲁国东鄙,盖邾之故邑”,可见,直到西汉之时“宛”仍可作为地名使用。不过到了东汉时,则“宛”已被替换成了“宛乡”之名:如《后汉书·循吏列传》记载陈宠曾受封于颍川之宛乡(参见李贤集注:《后汉书》卷四十八);还有诸如《水经注·汝水三》所言的“宛亭”等地名见于史籍。 从上述诸例可知:一是“宛”字在西周至秦汉之间一直都被当作人的名称用;二是这个字的读音当读作[ŋʷɑn]而不是[wən],否则的话就不可能将“郧”与“袁”二字区分开来了。因此我怀疑“宛”有可能是以[ŋ]开头的复辅音声母字。
(2)关于地名:例如上文提到的兖州府东阳县境内的宛亭镇一带就是汉代宛乡的故地,另外,南阳郡宛县也是战国时期的宛邑,三国魏正始七年(公元246年)改宛县为淯阳县。此外还可以补充说明一下的是:西汉时有一个宛朐县(一说“宛朐”就是后来的邹县)位于兖州泰山郡泗水县北;东汉光武帝时有个宛渠国隶属于扬州丹阳郡秣陵县东南三百里处的句容县。以上这些宛地究竟应该算作何时何地呢?我认为都只能算是历史遗迹罢了.
(3)关于官名:《尚书·多方》:“唯九有帝事,克配彼天.”孔安国传: “九州,舜所治。 ”孔颖达正义:"九州,冀、兖、豫、青、荆、梁、雍、徐、扬是也……‘惟九有’者,以九州为一十有二州之半,故曰'九有'。”杨筠如云: “按《尔雅·释地》云: ‘九域,九州也。 ’郭璞云: '言九州所统之域。 ’《白虎通·郡国篇》云: ‘中国为赤县神州,九州之外谓之八荒,八极之表,是为八埏。 ’此皆以九有为中国,以九州为赤县者。 "据此推断,这里的“九有”就是指上古时代的九州而言。既然如此,那么这里的“有”就只能解释为“域”的意思而不能解作数词了。 所以我说古代的“九有”就是一个表示地域范围的语词而非具体的数字数目。 再来看一看“十有一邑”的说法吧!其实这就是古代文献中的一个常见的表达方式而已,意思是“十个有一百个邑”或者“十个有一千个邑”等等———这就像现在的我们所说的“一万块”一样,其中的“万”并非实指数字“一万”而是一个概数,只不过由于我们的文化传统比较注重对称之美故而常常会将它固定下来罢了:比如古人常以一千八百金、三千六百石来代表一万两黄金或者六千斛粮食,但很少听到有人用五千二百五十金以及三万七千五百石这样的数额来形容事物的规模大小。这种数字对偶的表达方法在汉语词汇当中屡见不鲜,且早已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语法规则了;因此,在理解这类用法的时候千万不能拘泥于实数的计算,而要将其看成一个表示数量的虚词才行啊!
综上所述:“九有”“十有”之类的说法都不是确指具体地区的数量单位而是用来泛指天下九州或者天下诸侯之地,正如“万里江陵一日还”“千山万水总相连”中的那个“里”与“万”一样仅仅是一个表示某种事物规模的概数,切不可当真呵~